《以呼唤之名》
救护车安静的坐在修理椅上,将器械一一收好放进匣子。
“救护车……?”
“老大。”他起身回应擎天柱的关心。
“已经很晚了。你该去休息了。”
他的老伙计沉默了一会,同意擎天柱抓起了自己的手。“你现在该少在医务室里待一会,救护车。”
他们拐过人类基地的走廊,走到了休息室门口。
“擎天柱,让我在那待着吧。”救护车最后摇了摇头雕,拒绝了老朋友的请求。
“我在那还会感觉好一点。”
铁皮。
碎裂到几乎认不出的机体无一不标志着此人已然逝去。救护车重新坐回了椅子上,腰杆笔直。他看到了架子上的碱溶液。或许这些东西能帮上忙,他想。但现在已经不是时候了。他的光学镜重新落回修理台上火种熄灭的塞伯坦人。
三个循环前他还活着。
强烈的悲伤从救护车火种里迸发了出来。
他想起来铁皮每次跟他说话的时候,总是有着淡淡的隔膜。
他一度以为是因为这个老战士恐惧他,或是瞧不起这个战后修理人员。
后来他才知道,老战士确实是在恐惧。只是他恐惧的是自己的一去不归,给这个医生带来无数哀伤和不必要的困扰。
所以他悄悄的建立了隔膜,横在二人之间。
那些流言蜚语他也都是知道的。这让他火种加速,但那位战士在修理时只有平静,从不回应他满含着疑问的光学镜。他一言不发的跑上战场,然后排着队走进他的医务室。
久而久之,救护车承认了这种沉默,接受了这种感情的存在。他不去刻意提起,也从未明显的表现。
直到铁皮死后他才知道那战士偷偷的做了什么。
那一小摞送到他办公室的数据板上乱七八糟的写着字母,然后又被小心翼翼的划掉。拙劣的雕刻人偶,是铁皮学到的那一丁点地球文化的体现。
当然最多的还是弹壳。铁皮的匣子里装满了子弹碎片,在他藏的很好的另一个匣子里,汽车人看到了一个半成品的救护车模型,是用子弹壳做的。
修理医生的光学镜几乎看不清楚面前了。他的清洗液正在一滴一滴的砸落下来。
“我真的很抱歉……”
他沙哑的呜咽着把手伸了上去,缓缓的握着那双早已冰冷而毫无温度的手,感受着长久持枪战斗的老茧。
这是一生中他们第一次缠绵的时刻,
但我想,也是最后一次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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